第十章

　　”谁啊，都他妈一点钟了。“

　　”水鸡啊，森哥。廖添哥想请你过去坐坐。“

　　阿森从沙发上忽地弹起来。

　　水鸡：”不用急的，森哥。先唱完这首歌啦。“==========许定邦挖苦道：”想不到你堂堂【办事人】，居然会被廖添砍翻在自己【和胜义】的地盘上。怎么，作何感想？“吹水疲软地道；”不是廖添，如果是他，我早就没命了。你不要坑我了。“”廖添我已经抓回来了，是不是他你可以自己去问。不过我听说，你好像有个儿子被他绑了。“吹水紧张地问：”我小儿子是被廖添绑了，你们抓廖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？“”你拿着令牌跑路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儿子？是不是想舍车保帅啊？“”我小儿子在哪里！“吹水已是急切万分。

　　”你帮我指证廖添，我负责帮你找儿子。定不了廖添的罪，48小时后他出去第一个拿你儿子开刀。“许定邦不紧不慢地进行着他的谈话计划。

　　”我凭什么相信你们！“

　　”帮我指证廖添，我保证你小儿子和在美国的家人安全。“吹水闭上眼睛，似乎在做最后的斗争。

　　”洪门规矩；私藏社团财、物者，死于万刀之下。你私藏【神木令】，没有我们，你自己掂量。“许定邦顿了顿，”你做污点证人，保你到澳大利亚安度晚年，不判刑、不软禁，全家人生活幸福、工作愉快。“吹水翻过身，背对着许定邦，声音低得连几乎听不见，”让我再想想吧…“===========”克义，森哥被廖添的人绑了。“”什么时候？“李克义悠悠地问。

　　”要不要通知镪水哥？“排副已是急得不得了。

　　”排副。选举，事关【和胜义】前途。不要因为一个人，影响到整个社团。“==========许定邦再次来到特护病房。”吹水，想好了没有。“”许Sir,我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向你报案…“”哦？你说。“”廖添绑了我的小儿子，我请求你们警方帮我把人找回来。“”没问题。还有呢？“”没有了。“许定邦感觉被人耍了：”吹水，你玩我是吧！“”许Sir，我不会举证廖添的，你请回吧。“”你真的不为你的家人着想吗？“”许Sir，举证廖添，是整个社团的事，不是我一个人的事；但如果我什么都不爆出来，我的家人最多也就是被美国政府遣返回HK，以后的生活坎坷一点而已；HK政府是不会对他们判刑的。他们也不至于身后几十年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。何必为了我一个人，让整个社团都不高兴，家人也不得安生呢？唉，你不必多费唇舌了，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。至于我的小儿子，你们救也罢，不救也罢，要怪就怪他有一个黑社会的老爸…“==========麻将馆内，【和胜义】所有的【叔父辈】都来齐了。

　　二六首先挑头：”我觉得啊，廖添是最有实力的啦，马步这两年在他的领导下搞得红红火火，兵强马壮，要说出钱出力为社团办事，马步这几年贡献最大。“狗虾娓娓道来：”廖添这个人不公道，连自己人的地盘都踩，以后做了【办事人】，我怕手下兄弟会吃亏。“二六：”说话要有证据的啊，你说踩过界，踩的哪一条界啊？镪水，你说！“”啊？“镪水装聋作哑。

　　老鬼权：”都是误会，再说了，廖添后来也赔钱息事宁人了嘛，就不要死咬不放啦。“二六一脸霸气：”镪水，你选哪一个！“”正在考虑…“镪水觉得廖添虽然是输定的，但毕竟拿了人家钱，所以想拖到大局已定的时候最后随大流表态，两边都不得罪。

　　二六：”茅趸！“

　　”廖添有廖添的好，阿文有阿文的好…“

　　”丢，你不等于没说！“

　　”那就廖添啦！“茅趸觉得虽然这一次苏文比廖添多给了五万，但自己一直是在马步拿到的实惠，况且苏文上位以后会得到什么好处，也确是未知之数，倒不如来个保险的。

　　”老鬼权！“二六指着一个老头问。

　　”廖添，没话说。“这个倒是回答得痛快。

　　”镪水啊，你想好了没有啊！“二六再次逼问。

　　镪水没想到这么快又轮回自己了，正在考虑措词，嗯了半天也没接话。

　　大头坚出来解围道：”阿文呢，是真心为社团的，他说了带领【和胜义】打入尖沙咀的…“二六：”个个都说是为社团啦，难不成说为自己啊！也要打得进才行啊！我还想打入月球呢！“老鬼廾气不过二六句句逼人，站起来还道：”喂，你收了人家很多钱啊，说话那么叼！“二六：”你不要血口喷人啊！你哪只眼看到我收人家钱了！你叫它站出来说话！“老鬼廾：”你心知肚明！“二六：”知你老木！“老鬼廾：”你老木，你再说一遍！“”请茶，请。“尚则义一个人在斟着茶玩，也不理会众人废话，待到两边碰出火花来，一句话就把在场的【叔父辈】都招了过来。

　　在场的人都拿起茶杯，喝完了又放回尚则义的桌上，杯里是茶是水，没人有心思品。

　　”请茶。请。“尚则义又再倒满放回的杯子，再次召过众人。

　　众人又凑过来抓起茶杯，一饮而尽，等待尚则义作最后的表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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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”许Sir，医院那边刚打来电话，说吹水砸烂吊瓶割喉自杀了…“”喂！特护病房啊！你们搞什么啊？啊！“”Sorry，sir。“”去集合人，准备出动。“”Yes,sir。“===========”茶余饭足，又有少少好处拿，谁不想啊？但是如果哪个出的钱多，就选哪个，那还要我们这帮老东西做什么呢，不如拍卖咯？“尚则义轻轻地一磕茶杯盖。但就是这轻轻一磕，在众人看来分量却相当的足。

　　”惨了惨了，原来尚伯一早就属意阿文，居然没有收到风声，真是失策失策。“茅趸心里暗悔。

　　”顶你个肺啊，又下错注了…“老鬼权心里骂道，年年收廖添那么多好处，回去又要被他骂了。

　　尚则义继续道：”以前我年轻的时候，总是想，这帮老东西都半只脚进棺材了，我们在外面拼命，出钱出力，为什么还要他们来选呢？后来我才懂得，原来他们有的是‘辈分’，他们讲的，大家都会听。很多事情，固然要靠实力，但也要讲原则。一个社团要发展，就一定不能坏规矩。洪门规矩，一句话概括，就是要‘以和，为贵’，没有和，就什么都没得谈。社团发展，必须平衡，不能让哪一个堂口独大。现在的马步就是这种情况啦。不是说不给机会马步，而是他自己走得太快。中央政府都说了，要搞和谐，缩小贫富差距。做社团，亦是一样的道理。我们这帮叔父辈，有的是年轻人没有的经验，我们要引导整个社团走正轨，不能乱来。如果有实力的人想出来选【办事人】，扔一百八十万出来要你们支持你们就支持，那我们还有什么公信力？谁还相信我们？那要我们还有什么用呢！“”最衰就是你这个肥猪头，说什么公信力，这帮老鬼到最后还不是看你脸色！丢…“二六心里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