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　　此時我躲在廁所，看著監控裏的這壹幕，心裏有點不是滋味。媽媽不僅向余偉透露了她是警察，還跟余偉壹起去吃飯，怎麽感覺他們越走越近了呢？余偉這這家夥這麽接近媽媽，肯定沒安什麽好心。他們要去吃日料？我關了監控，走出了廁所。
　　為了能好好監視媽媽和余偉的這頓飯，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扔在了教室，又在校門口買了帽子和口罩，喬裝打扮了壹番，我開始奔向學校附近新開的那家日料店。
　　走進店內，因為是放學時間，又是中午，此時店裏的人已經很多了。我悄悄在店裏轉了壹圈，基本上在店裏吃飯的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，也有壹男壹女的組合，但像媽媽這樣的成熟女人和少年的組合卻是不多，於是我很快就在店裏眾多食客中發現了媽媽和余偉。
　　這時候，他們兩人正在靠窗的卡座上相對而坐，而我也順勢坐在了相鄰的卡座位置上。這家店靠窗的座位都是靠背很高的沙發，雖然這樣的位置看不到媽媽和余偉，但能很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聲音，也不容易被發現。
　　我落座後，服務員很快就迎了上來，於是我點了壹碗拉面。唉，壹碗拉面都要四十多，我也是下血本了。剛買了監控設備，我的小金庫本來就不夠用，媽媽平時給我的零花錢也不多，四十多壹碗的拉面已經讓我有點肉痛了。然而我剛才落座之前回頭瞟了壹眼坐在我背後的媽媽和余偉，他們居然點了壹份大大的壽喜鍋，余偉這家夥也真舍得花錢。
　　落座之後，我開始仔細聽著媽媽和余偉的談話。
　　「來，陳老師。吃塊豆腐，這個對皮膚好。」余偉開始說話了。
　　「妳不用給我夾菜，我自己來。」媽媽的聲音頓了頓，又說道，「開始說吧，妳還知道些什麽？」
　　「陳老師，隔壁班的謝輝，知道嗎？」
　　「不知道，就是他嗎？他也吸毒？」
　　余偉開始給媽媽透露情報：「謝輝跟羅熙濤關系很近，他們倆經常走在壹起。羅熙濤每次弄那玩意兒都躲著我，但是卻從來不避開謝輝，說到這，妳應該就知道了吧。」
　　「是嗎？謝輝，好，我馬上叫人把他抓來問問。」
　　「哎哎，先別急著打電話啊陳老師。」余偉連忙阻止道，「謝輝他可不吸毒，我覺得妳這麽貿然抓他，不僅什麽都問不出來，可能還會打草驚蛇。」
　　「什麽？他不吸毒？羅熙濤都吸，他怎麽不吸？」
　　「據我所知，謝輝只是在賣這玩意兒，而且做得很隱蔽，基本上在學校賣給同學或者校外的學生，他都是讓羅熙濤去，他自己壹般都不去，很謹慎。而且，我感覺他跟壹般學生不同，雖然平時跟我們玩，但他也跟社會上那些人走得很近，我以前出於好奇也問過他這方面的問題，他從來都不告訴我。」
　　「這麽說，這個謝輝還是條大魚了？」
　　「反正我建議嘛，要不然就抓到謝輝的證據，不然這麽直接抓人肯定問不到什麽，而且他自己又不吸毒。」緊接著余偉停下吃了壹口菜，才慢悠悠地說，「羅熙濤剛被抓，謝輝這時候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了，估計就算他身上有東西，也早就轉移得幹幹凈凈了。」
　　媽媽輕蔑地壹笑：「那照妳這麽說，我壹個警察，還拿他壹個學生沒辦法了？」
　　「我只是建議啊，陳老師。妳不信妳可以試試把他抓了，看問不問得出來什麽吧，他壹被抓，那些跟他接觸的社會人，估計妳們是更抓不到了。」余偉開始理性分析起來。
　　我慢悠悠地吃著碗裏的拉面，聽著媽媽和余偉的對話。原來謝輝也是跟羅熙濤壹夥的？我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著謝輝。上次跟著余偉去打王剛的時候，羅熙濤把謝輝也叫上了。我跟謝輝完全不熟，只知道他是隔壁班的。人長得白白凈凈，看起來壹副人畜無害的樣子，原來這家夥還在學校販毒？
　　我又回憶了壹遍余偉剛才說的話，確實如他所說，如果謝輝自己不吸毒，人又謹慎，那麽貿然抓他可能真的問不出什麽來，沒證據，把他抓來也只能關兩天就放了，而且還丟失了重要的線索。畢竟，謝輝背後的社會犯罪團夥，才是媽媽他們所要打擊的目標。
　　看來媽媽想的跟我壹樣，只聽到媽媽問余偉道：「妳跟謝輝走得這麽近，他就沒有漏出馬腳的時候？」
　　余偉連忙否認：「陳老師，我跟他可走得不近啊，我只是知道他們壹些事情而已。」
　　「好了好了，妳別解釋了，知道妳沒吸毒了。」媽媽無奈地道，「既然知道了謝輝這個人，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。」
　　這時候，余偉開始神神秘秘起來了：「陳老師，我倒有壹個可以接近謝輝的方法，而且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，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的那種。」
　　「快說。」媽媽簡短地說道。
　　而余偉卻賣起關子來了：「陳老師，我給妳提供了這麽大壹個情報，妳就不給我點什麽獎勵嗎？」
　　「妳……妳又想趁人之危。」媽媽好像是想起了之前被余偉威脅著簽協議的事情。
　　「好啦，陳老師，先吃飯，吃完回學校再說。來，吃塊牛肉。」
　　「讓妳別給我夾菜了。」媽媽抗議道。
　　我壹碗拉面吃得都快要把湯喝完了，媽媽和余偉卻還沒吃完。這之後，不論媽媽怎麽問，余偉都是神神秘秘地賣起關子，就是不說，只是拉著媽媽壹個勁聊些沒用的日常。媽媽也被他弄得沒辦法，於是只好吃飯了。
　　等到我這碗拉面吃得是連湯都不剩的時候，余偉和媽媽媽的這頓飯才終於吃完了。吃過後，他們壹起離開了餐廳回了學校，我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。
　　跟在媽媽和余偉的身後，我看到他們壹起進了辦公室。現在是中午，還有壹大段時間，不知道他們會聊些什麽。於是我再次躲到了廁所，用手機連接上監控，監視著媽媽辦公室裏的狀況。
　　進了辦公室，媽媽把包往桌上壹放，翹起二郎腿，問余偉道：「說來聽聽，妳剛才說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什麽？」
　　余偉也拖了把椅子，靠近媽媽坐下，道：「嘿嘿，陳老師，妳答應我壹個條件，我就說。」
　　「妳這周的機會已經用過了。」媽媽連忙說道。
　　「那不壹樣啊陳老師。」余偉攤手道，「我這次是新情報，那就要多增加壹次機會嘛。」
　　媽媽無奈地搖了搖頭，道：「妳要確定妳說的那個機會真的能抓到謝輝的把柄才行，要是我答應了妳，最後沒什麽用，那妳就等著吧。」
　　「是是是，陳老師，我保證有用。我怎麽敢騙妳壹個警察呢，是吧？」余偉又開始油嘴滑舌起來了。
　　「說吧，什麽條件。」媽媽也是不想再跟余偉掰扯，答應余偉了。
　　看到這裏，我感覺事情越來越向奇怪的方向發展了。余偉這家夥，上次讓媽媽給他打飛機，這次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。
　　只見余偉興奮地搓了搓手，壹臉猥瑣地說道：「嘿嘿，陳老師，我從沒見妳穿過網襪，我想看妳穿網襪給我們上課。」
　　「什麽？」媽媽瞪大了眼睛，隨即沒好氣地對余偉說道，「我沒有那種東西。」
　　「沒事，我有。等著陳老師，我這就去取。」只見余偉說完這句話，飛快地沖出辦公室，不壹會兒又飛快地沖了回來。
　　再次進入媽媽的辦公室，余偉又在媽媽旁邊坐下，揚了揚手上的還沒拆封的網襪，對媽媽道：「嘿嘿，這東西在我書包裏都放了好多天了，終於有機會拿給陳老師妳穿了。」
　　「妳個變態，還帶這種東西來學校。」媽媽接過余偉手上的網襪，說道。
　　就在媽媽還在看網襪包裝的時候，余偉卻是壹手摸上了媽媽的黑絲大腿：「嘿嘿，陳老師，換下後，妳腿上穿的這雙絲襪要送給我哦。」
　　「什麽？妳要我的襪子幹嘛。」媽媽驚訝地問道。
　　「嘿嘿，不幹嘛，反正就是想要。」
　　「變態。」媽媽小聲說了壹句。
　　「那麽就請陳老師現在換上這雙網襪吧，相信壹定會很好看的，哈哈。」余偉笑道。
　　「現在？在這裏？」媽媽反問道。
　　「對啊，就現在陳老師，妳換上，我就告訴妳情報。」
　　媽媽把網襪往桌上壹扔：「明天，我明天穿，行了吧？」
　　「可是我想看陳老師妳今天穿啊，時間就是生命啊，而且妳也不想明天才知道謝輝的線索吧？」
　　媽媽歪著頭想了壹會兒，起身說道：「好吧，那我去廁所換。」
　　余偉又開始提條件了：「就在這換嘛陳老師。」
　　媽媽這時候沒好氣地說道：「要麽我去廁所換，要麽明天換，妳自己選吧。」
　　余偉知道媽媽不會再做出讓步了，只好答應道：「好吧陳老師，就去廁所換吧。」
　　見余偉答應了，媽媽拿著網襪，走出了辦公室。
　　面對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面，我也有點興奮起來了，不知道媽媽穿上網襪是什麽樣子？
　　過了不久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，媽媽走進了辦公室。
　　「穿這東西，像個什麽樣子嘛。」媽媽埋怨道。
　　我的眼睛緊緊地註視著畫面裏的媽媽，這時候媽媽腿上原本穿著的壹雙絲襪，已經變成了黑色漁網襪。網襪上的網眼不算太大，這樣的網襪再配上媽媽腳上的壹雙黑色高跟鞋，讓媽媽本就性感的雙腿，更添上了壹絲風塵。
　　媽媽壹邊走著，壹邊不住地埋頭看著自己的腿，感覺很別扭的樣子。而余偉這時候卻是連連叫好：「陳老師，妳太性感了，妳這雙腿會讓多少男人睡不著覺啊。」
　　「性感個屁。」媽媽坐回自己的椅子，又看到余偉那猥瑣的眼神，拿過壹本書擋在自己大腿上，「說吧，妳說的千載難逢的機會。」
　　「陳老師，之前換下來的絲襪呢？」
　　媽媽無奈地從口袋裏摸出壹團黑色絲襪，扔在桌子上：「拿去。」
　　余偉連忙抓起桌上的絲襪，如獲至寶般的，還湊在鼻子前深吸了壹口氣：「好香啊。」
　　媽媽看余偉這樣子，壹臉嫌棄地道：「妳也不嫌臟。」
　　「怎麽會臟呢，陳老師穿過的絲襪，那可是這世界上最好聞的東西。」余偉壹臉猥瑣地將媽媽的絲襪收進了自己的口袋。
　　「好了，都按照妳的要求做了，快說吧。」媽媽連忙催促余偉道。
　　余偉這時候也不賣關子了，開始說起正事來。
　　「陳老師，這周星期六是謝輝的生日，他要組個酒局，辦個生日會，當然，在下也得到了他的邀請。」
　　「是嗎？在哪裏？」
　　「就在學校附近的壹間小酒吧。」余偉壹邊說，還壹邊偷瞄著媽媽穿著黑色網襪的腿，「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交易毒品，但陳老師妳到時候可以跟我壹起去，說不定能抓到什麽蛛絲馬跡呢。」
　　「好，妳告訴我地點，我到時候帶人過去。」媽媽說道。
　　余偉連忙否認了媽媽的這個想法：「那可不行。謝輝這幾天可謹慎了，他生日那天肯定要把酒吧包場，妳到時候進不去的。」
　　媽媽看到余偉壹臉得意的表情，猜測他肯定也有了辦法，於是便問余偉道：「那妳說怎麽辦。」
　　「嘿嘿，我倒有個好辦法，就看陳老師妳幹不幹了。」余偉又是壹臉猥瑣地道，「陳老師妳到時候可以假扮我女朋友，跟我壹起去，不就能接近他了嗎？」
　　「那怎麽行，要我扮妳女朋友？」媽媽輕蔑地道，「想了半天妳就想出這麽個辦法？」
　　余偉壹攤手：「反正我就這麽個辦法，陳老師妳又不教他們班，謝輝肯定不認識妳。而且陳老師妳這麽漂亮，打扮壹下，看起來就跟個大學生壹樣，誰能想到妳是警察呢？」
　　媽媽思考了壹會兒，說道：「沒有其他辦法了？」
　　「反正我是想不出來。」余偉說道，「而且那天晚上謝輝肯定會邀請壹幫跟他關系好的人，沒準還有社會上的人。機會只有這壹次，看陳老師妳同不同意吧。」
　　說完，余偉就靠在椅子上，等待著媽媽的答復。
　　余偉這家夥就是個色鬼，接近媽媽也只是為了媽媽的美色。但就算這樣，媽媽卻好像還是被余偉牽著鼻子走，壹次又壹次地答應余偉的條件，為他穿上了絲襪，還給他打了飛機。現在又要假扮余偉的女友？憑什麽余偉能跟媽媽走得這麽近，而關於案子的事情，媽媽卻壹點不想跟我商量。難道我作為媽媽的兒子，還不如余偉能得到他的信任嗎？我看著監控裏的這壹幕，心裏越發地不平衡了。
　　而媽媽在思考壹陣過後，居然點頭了：「那好吧，就這麽定了。」
　　余偉得到了媽媽的同意，站起身壹陣歡呼：「太好咯，陳老師是我女朋友咯。」
　　「余偉！」媽媽連忙嚴肅地制止道，「別壹天沒大沒小的。我跟妳只是合作，明白嗎？」
　　「是是是，陳老師。」余偉這才消停了，坐下說道，「祝我們合作愉快。」
　　「好了好了，說也說完了，回教室去，馬上下午要上課了。」媽媽下起了逐客令。
　　余偉倒也不再糾纏，起身就回教室了。而我卻是坐在廁所的馬桶，還在思考著這件事。
　　壹邊是媽媽和余偉走得越來越近，而且不僅是走得近，媽媽似乎也慢慢被余偉所突破了底線。以前，媽媽穿絲襪都很少，更不用說穿網襪了。而就在媽媽來學校的這壹段時間，又是絲襪又是網襪地穿了個遍。雖然我也是大飽眼福，但這卻都是余偉的要求，我心裏多少都有些不甘心。
　　而另壹邊，媽媽周末要假扮余偉的女友，去參加謝輝的生日會。我心裏是壹百個不願意媽媽去，雖然我知道媽媽這壹切都是為了執行人物，抓到販毒團夥。但壹想到媽媽要去假扮余偉的女朋友，我就感覺性質有些不壹樣了。明明我才是媽媽最親近的人，媽媽卻什麽都不跟我商量。要不是我自己多長了壹個心眼，說不定這壹切，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。
　　算了，想多了也沒用。中午的時間過得很快，馬上又要上課了。我站起了身，往教室走去。
　　下午第壹節課便是英語課，原本經過短暫的午休，大家都還有些昏昏欲睡，然而當媽媽拿著課本踏入教室的那壹刻，班裏的同學們便都打起精神來了。
　　踩著高跟鞋、穿著網襪的媽媽，往講臺上壹站，便是壹道別樣的風景。同學們都把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媽媽的腿上，而媽媽自然也發現了同學們投來的異樣目光。本身第壹次穿漁網襪，媽媽自己都覺得有些別扭，於是媽媽只好強作鎮定，清了清嗓子，開始上課。
　　媽媽以前上課，基本上都是站在講臺上。而今天，也許是為了掩飾不安，與其站在講臺上像展示商品壹樣展示自己的雙腿，倒不如走下講臺，在教室裏四處轉轉。於是媽媽便走下講臺，在教室裏來回踱步，壹邊在教室裏轉著圈，壹邊給我們講課。
　　而余偉今天也是顯得格外有精神，當媽媽走到我們這邊的時候，經過余偉旁邊，余偉便伸出了他的壹只手，趁機在媽媽穿著網襪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壹把。感覺到了余偉伸過來的鹹豬手，媽媽立刻身體壹扭，還不忘回過頭來瞪了余偉壹眼。我則是埋下了頭，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的樣子。而余偉那家夥，對著媽媽咧開壹張嘴，笑得可開心了。為了不影響課堂，被同學們發現異樣，媽媽也只好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，漸漸走遠……
　　【未完待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