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五章 斷子絕孫
新手法醫 by 雪兒格格
2023-10-8 20:15
說到這裏,劉永新正在喝水,直接被嗆了壹口,周寧趕緊給他拍拍後背。
劉永新擺擺手,示意周寧不用拍。
“沒啥事兒,我說現在老太太結婚也要彩禮嗎?這開口就二十萬,還是在大窯市,這也太讓我意外了。”
大趙呲牙笑了。
“別說,這樣的事兒我還真就在電視上看過,壹個相親節目,其中壹個老太太就是跟那個相親的老頭要了二十萬,不過那倆人年齡相差了二十多歲,家裏人真的算是給找了壹個免費保姆,性質不壹樣,這個著實有些過了。”
此時,審訊室內,黃有道對楊亮倒是很客氣,其實只要好好說,警察也不會為難,畢竟按程序來就行,事實已經造成無法改變,說清楚對誰都好。
給楊亮壹根煙,楊亮倒是沒拒絕,看了壹眼煙蒂位置的牌子,嘆息壹聲。
“這牌子的煙要十幾塊吧,我從來沒舍得買過,別說今天跟妳沾光了,我接著說,那次之後我們算是斷了關系,兩個月都沒聯系,我以為這事兒就沒戲了。
隨後四月份我兒子出事兒,馮淑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消息,擺席那天過來了,都知道白事沒有後補的壹說,來了都是客,我也不能攆人不是,吃過席她沒急著走,幫我收拾東西,還前後張羅。
我當時腦子亂,也沒太在意,不知道她跟文書說了什麽,將隨禮的賬簿和錢拿走了,晚上我給文書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的,我當時都懵了,我說這是我家事兒,怎麽她說了就給她。
文書也被嚇壞了,當晚到我家來,張羅著要跟我壹起去報警,畢竟數額不少,有三萬多塊,這些不單單是禮金的問題,還涉及到人情往來,我還是要還的。
想到春節那檔子事,我退縮了,我說我親自去壹趟,這人就是之前認識,不知道怎麽來了這麽壹出,安撫好文書,我怕這事兒丟人,沒敢當天去,隔了兩天,我去和平莊趕集後,直接去了她家。
讓我意外的是,馮淑娟不在家,鄰居問我幹啥,我說她給我打電話訂了菜,我總不能說她卷了我的錢跑了吧,這麽壹說鄰居也納悶,說是昨天壹大早她收拾東西去兒子家了。
我當時心涼了半截,給她打電話也沒打通,想來想去也沒去報警,當吃了個啞巴虧吧,就直接回了家,之後的壹段時間,付春雨來了兩趟,因為我兒子房子的事兒,跟我又是找律師,又是找我兒子的同學,把我弄的焦頭爛額。
當時氣頭上,也因為錢被卷跑的事兒,我當時沒同意簽字,其實她不說我也會將房子給她,畢竟懷的是我孫子,也是我們楊家的骨血,總不可能不管不是,我之後還去城裏壹趟,可開門的竟然是張宏偉,我嚷嚷幾句賭氣走了。
在8月18日晚上,馮淑娟突然登門了,用我之前給她的鑰匙,在我家給我做了壹桌子菜,還買了壹瓶酒,如此突然到訪我很意外,她說當時我兒子出事那次,她真心過來是幫忙的。
只是突然兒子來電話,說兒媳婦高燒,讓我過去幫著照顧壹下,啥也沒顧著跟別人說,當晚忙著收拾東西,手機沒電都沒註意,第二天壹早就去了車站。
她兒子幫她弄手機的時候,才發現她有短信,說是當時她關機的時候,撥打她的電話了,壹看電話號碼是我的,她也沒急著解釋,畢竟想著之後也是壹家人,壹切回來再說就來得及。
前些天,兒媳婦好了,才回到大窯市,想跟我談談今後如何過日子,我想了想,悶頭將酒喝了,我跟她說,第壹將拿走的錢給我拿回來,第二我跟她之間沒有然後了,更談不上過日子,我們不是壹路人。
她壹聽哭了,說我絕情,倆人什麽都相處的很好,怎麽上來就說這麽絕情的話,我說我拿不出壹個房子錢當彩禮,孫子或者是孫女馬上要出生,我至少要好好活兩年,多少幫她們壹把。
我自己就是個光棍命,不想朝前走壹步了,多了不說,至少將白事的錢還回來三萬,畢竟這之後要還人情的,村裏文書也知道這個事兒,當時要報警都被暫時按下了,不還我明天就去報警。
聽我這麽壹說,她不幹了,跟我撕扯起來,當時她嗓門很大,也突然沖過來用頭撞我,我直接摔倒在門前,她跑到院子裏面,院子地上放著壹個笸籮,放著壹把匕首,是我用來割蘿蔔的。
用匕首比著脖子跟我喊,說我這麽說是要臊死她,既然如此,她也不活了,就死在我們家,讓街坊四鄰都出來看看,看看我到底是個什麽東西,純屬壹個老流氓。
我當時急了,半天沒追上她,不過她跑到狗窩那裏的時候,被菜窖的蓋子絆了壹下,直接趴在那裏,菜窖也被她這麽壹踢掀開了,當時真的是氣急了,我上去就給她壹腳。
馮淑娟直接壹頭栽倒在菜窖裏,匕首也落在旁邊的沙土堆上,裏面黑咕隆咚,我被她抓了幾把,壹疼更是上了火,我摸索著撿起來匕首,朝著她刺了壹刀。
然後她沒了動靜,我當時也懵了,坐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來,我想去叫120還想去報警,不過想了想沒那麽做,因為這事兒說不清,我爬起來將地窖的燈打開。
看馮淑娟還有氣兒,趕緊找到壹根鐵線,對折後將馮淑娟的脖子勒住,扭了幾扣,直接將旁邊的幾袋子沙土埋在她身上,我看到那沙子堆下面不斷蠕動,過了好久,她不動了。
我很害怕,不知道該怎麽辦,回屋將那壹瓶酒都喝了,我喝多了,好像聽到有人來我家敲門,我晃晃悠悠給開了門,說了幾句那人走了,到今天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來的。
第二天壹醒來,我發現我家大門敞開著,我家狗也沒了,當時後脊梁都是冷汗,我趕緊將大門關上,去地窖看了壹眼,馮淑娟屍體還在,不過頭上的土被扒拉開,不知道是她自己掙紮的,還是有人動過。
想了想我不能這麽放置不管,從那天開始,我白天正常去趕集買菜,剩下的時候沒事就去河邊拉沙子,畢竟買沙子很貴,我就去門村那邊自己挖,壹天挖壹三輪車,就這樣折騰了快倆月,算是將地窖填滿了。
之後我就準備了水泥,雇了工人,在10月20日夯實了地窖,10月22日開始打地面,當天正好有測繪的過來,說是先從我家開始測量,我將人趕走,不過我更慌了,這要是拆遷,下面藏的屍體豈不是要被挖出來?
折騰完這壹切,妳們就來了,其實我在十月底我記不清哪天了,當時給付春雨打過電話,不過電話是關機狀態。
我算了算日子,估計可能生的日子延後了,也沒在意,哪成想她竟然出事了,哎天意啊,兒子沒了兒媳婦也沒了,孫子更是沒了,我這是做了孽,讓我斷子絕孫,都是我沒給兒孫積德啊。”
黃有道拍拍楊亮的肩膀,這老頭也夠倒黴的,遇到這麽個主兒。
“當時要是在馮淑娟拿走錢的時候,妳第壹時間報警,也不會有後續的事兒了,這時候想再多也沒意義,關於付春雨,我幾點點要問妳。”
楊亮長籲壹口氣,秘密藏久了,說出來的時候也是他輕松的時候,朝著黃有道點點頭。
“妳問。”
“當時付春雨帶著律師去妳家談的那次,都有誰跟著她去的?妳是否認識?”
楊亮想都未想,直接答道:
“張宏偉,這小子就是壹個混子,跟我兒子是同學,不是個什麽正經人,不知道他怎麽跟付春雨勾搭上的,我當時也是因為見到張宏偉,所以火氣上去的,他抓著付春雨的手,那樣子壹看就有事兒,這貨什麽心思,我能不知道?”
黃有道看了壹眼手中的紙,這上面是周寧列舉的壹些證據細節,最下方張宏偉和楊國昌之間畫了好幾個問號,小字寫著不少提示,都是警方不知道的細節。
此刻,黃有道更是感覺到周寧的厲害之處。
“就是說,之前妳就認識張宏偉,而付春雨對張宏偉不熟是吧?”
楊亮點點頭。
“這小子十裏八村都知道,偷雞摸狗啥事兒都幹,家裏也不缺錢,就是喜歡幹些欺負人的事兒,我讓國昌少跟他打交道,所以也沒什麽來往,不知道怎麽聯系上的。
我今年第壹次見他,還是國昌喪事的時候,那時候我不能說啥,畢竟咱魯東這邊有個講究,再大的仇怨,白事紅事登門就是客,他爸幹工程家裏不缺錢,可他到處騙,很多人都知道。
我瞧出來他對春雨的不壹樣,我打電話提醒春雨,可接電話的是張宏偉,我就沒多說,我也知道有些事兒不是我能控制的。
兒孫自有兒孫福吧,我說多了春雨就覺得是我阻撓,不想讓她得到房子,可之後並沒找我簽字,我也不知道這房子咋弄的。”
劉永新搓搓下巴,踢了曹平章壹腳。
“給黃支隊發信息,問他8月17日那天晚上,仔細回憶壹下,是不是張宏偉去他家了?另外在10月20日晚上,他是不是喝了酒?家裏的酒放在哪兒?”